先前被李渭重伤的那位领兵的羌国将军,实则是羌人的少国主,如今两条腿被李渭生生砍断,剩下半条命苟活,羌国的国主大为震怒,将当时跟在少主身边的几名将士尽数杀了,这一番动作,羌人大军的军心也散了。
这一消息辗转传回豫城,李渭听到时,也颇为意外,当日他几千羌兵中盯上这人,便是看出这人身边竟然有护卫,混在羌兵之中,都是将士,偏这人身边有乔装成士兵的护卫,太过显眼。
沈薏环进到李渭屋里时,云峰和青崖都在,见这架势,沈薏环便知道自己打断了他们议事,她这阵子熟门熟路,竟忘了让人叫门,她转身便想先回避下。
“环儿,过来。”李渭含笑的清冽声音,这般唤她。
“你们不是在议事吗?”沈薏环来到李渭的书案前,他已经能起身行走,这会正在案前看公函,乌黑的漆木条案上他的手指修长白皙,他合上那些公文,站起身握上她的手,带着她坐到一旁的罗汉榻上。
“出去。”他淡声道。
青崖和云峰默不作声退了出去。
沈薏环推了推他。
待屋里只剩二人,李渭往后仰靠,手臂稍稍一带,沈薏环便被他揽进怀中,一瞬间被他的气息缠绕,她动了动,调整了更舒服的姿势,静静卧在他怀中,她看着青崖和云峰出去的方向,轻声问道:
“他们有急事怎么办?”
“那便让他们急着吧。”
她这会不似那时在江州,牵一下碰一下都是他的奢望,更不用说当下这般,任他抱着,靠在他怀中,手指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抠弄他衣服上的万字纹,他手臂紧了紧,低声轻道:
“牡丹花下,死而无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