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感觉有人快被这几章搞自闭了,那成,来点轻松的剧情缓和一下吧(烟)
“七海前辈!”
你从刚停的公交车上蹦跶下来,提着小挎包一落地就来了个五十米冲刺,一直冲到站在商业街入口正在等你的男人面前,才扶着膝盖大喘着气道歉道:“让、让您久等了真是抱歉!!!”
七海建人伸手虚虚地扶住你,见你喘匀了气才松开手,语气没什么感情波动地说了句没关系。
你被他这种虽然没有直白的显露出来,但是明显心情不虞的反应伤透了心,你扶着墙壁小小声地呜咽出声,心里已经快憋屈坏了。
约会迟到超过一个小时——还有比这更掉好感的事了吗?!
你在心里疯狂埋怨拖了你不少时间,让你迟到的某银毛班主任,那混蛋竟然在明知你有约的情况下强拉着你安利乱七八糟的甜品店,说些什么诸如“你看这个小熊饼干像不像胖达”这类不知所云的话,还硬拉着你不准你走,太坏了,这是什么往别家猫盆里拉屎还不埋的鸡掰猫性格!
你大口深呼吸,确定自己没有被负面情绪影响,才努力摆出歉意的笑容,对着正在观察四周环境的七海建人说:“七海前辈,我们走吗?”
“啊,走吧。”七海建人收回视线,推了把眼镜,见你的面上愧疚焦虑的神色久久不散,于是语气带着安抚意味地低声说道:“放心,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到你的假期。”
你现在的处境十分敏感而危险。
五条悟本想着杀鸡儆猴,给你一段短暂但安全的时间让你好生放个小长假,但凡事总有意外,高层见他整改咒术界的心意已决,而且极有可能改/革成功,要挟你的把柄也被他处理得干干净净,作为既得利益者的他们不可能让现状继续下去,再拖下去变数太大,他们竟然把你的情报泄露给了外界。
当然,这个“外界”依旧处于咒术界的范畴,没有涉及普通人,因为高层暂且还不想和五条悟撕破脸,普通人一旦被牵扯进来,整个局势可就要变了天,这只会让五条悟的手段变得愈发激进,与他们试图牵制他阻拦他的目的背道而驰。
由咒术师组成的组织并非只有高专体系和御三家这类传统型,也有很多小帮派系的和类似邪/教的组织团体,比如盘星教,当然,也有很多单人行动,做事肆无忌惮的诅咒师。
当他们知道有一个人的术式,能够单方面解除束缚不用承受任何代价,可以根除无药可医的顽疾,可以祓除无法破坏的咒物,可以破除本应牢不可破的结界,比如那藏着无数宝物和机密的,天元大人所在的高专内部宝库……
现在可好了,对你虎视眈眈的除了咒术界高层,还有一堆立场不明的邪/教组织和形形色色的诅咒师,你要是什么准备都不做就走在街上,指不定有个蠢蠢欲动的坏东西蹦出来把你敲昏拿麻袋一套直接带走。
如果你处于正常状态,你当然是不虚的,虽然你的体质菜得一比,但是你高精度的感知能力帮你弥补了这一点,再加上能让所有术式无效的直死魔眼,只要你别碰上特级大佬,基本上都能斗个有来有回。
可你现在需要放假减压,需要尽量减少和咒术师的接触,为了融入正常人社会并给予你一种你还是正常人的假象,你会用一些手段把自己的咒力和感知能力封得严严实实,于是你在这段时间的实力几乎和普通人别无二致。
如果就这么把你一个人扔在外面不闻不问,什么保险措施也不做实在是太危险了,当然得派个实力足够应付各种情况的人来保护你,至少一级咒术师的战力是必不可少的。
这种人最好在性格上贴近常人,能完美融进普通人社会的这种,换句话说,不能给你太大的违和感。
这个条件一出来能筛选掉不少人,咒术师,尤其是实力强悍的咒术师里能有几个正常人?如果是类似东堂葵和冥冥这种人来和你接触,你放假的减压效果怎么着也得打个对折,再加上你的感情倾向,这个人选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一级咒术师,七海建人。
你整理好有点散乱的头发,把挎包里两枚盛放在丝绒盒内的特制镜片递给七海建人,随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进了一家高档但较为偏僻的眼镜店。
“怎么不见你戴上次买的眼镜?”七海建人一边熟练地帮你挑选镜框一边询问你。
你像哑巴了一样张了张口,在说谎混过去还是说出实情之间纠结了片刻,最终还是选择说出实情,毕竟充满欺骗的交往总是不长久的。
“我觉得,正常情况下还是不戴眼镜比较好……”你悄悄抬起头从侧面观察他的神色,确定他没有因为之前放弃假期就为了帮你挑眼镜,但你根本就不戴而不满,而是抬起头用平淡的眼神示意你继续说下去。
“我的术式。”你伸出一只手,掌根轻轻按在自己的眼睛上,“在明面上的资料是对诅咒特攻的‘咒眼’,暗地里的资料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,但至少这些情报已经泄露给很多人了,没有做防护措施的眼睛会吸引敌人优先攻击,如果戴了像眼镜这样的防护性道具,敌人会觉得我有后手,攻击的首选部位会出现变化,会影响我进行反击方向的判断。”
没有任何感情倾向,语气里尽是对自身安全事不关己般的冷漠。
七海建人抬起眼皮瞟了你一眼,把手里的几副眼镜框放回原处。
你忍不住打了个激灵,“但是这回是真的!这次我真的会戴眼镜啦!”你试探性地勾住他的衣角,见他没有流露出反感的神色,才五指张开牢牢拽紧他的衣袖。
“七海前辈生气了吗?”
“我没有生气。”七海建人确实没有生气,和没成年的孩子较真干什么,他语气里带着微许的好奇反问道:“为什么你认为我会因为这种小事就生气呢?”
“对、对不起……”你整个人都灰暗了下来。
你一点都不想让他感到不快才这么一副过度担心的模样,但是现在想想,在他看来,这不就是你认为他是坏脾气的表现吗?
你越想越觉得你做错了事,不知不觉间整个人都焉了下去。
“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。”七海建人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没有任何敏/感话题的问题能让你变成这副没精打采的模样,仿佛被暴晒过的吊兰般焉巴巴的。
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,七海建人示意你去跟着店员测一下数据,叮嘱着让他们加急定制出一副眼镜框。
这家眼界店属于专门定制的小作坊,专业设备齐全,人手充足,各色材料备得足,效率也高,只要钱到位了,甚至几个小时后就能出成品。
见你乖乖地跟着去测数据了,七海建人才把那两枚形状奇怪,虽然表面光滑但是边沿有突兀凸起的镜片交了出去,严肃着脸再三强调,绝对不能损毁镜片的本来形状。
这对特殊的眼镜镜片能让咒术师看不见咒灵,比起能让普通人看见咒灵的镜片,这种类型的镜片需求实在是太少了,所以制作工业并不成熟,镜片的加工不能如正常镜片般随心所欲,因为镜片的形状太过特殊,也很难找到合适的眼镜框,现在只能加急定制一副了。
你测完数据,乖乖地坐在店内的软椅上等候,正在和店员叮嘱相关事宜的七海建人突然想起了什么,转过头提醒你道,“辻井,你是不是该吃药了?”
“啊、是的!”
你这才急急忙忙从挎包里拿出一瓶没有贴任何标签的白塑料药瓶。
本来让咒术师看不见咒灵,用类似禅院真希的眼镜的逆向版就可以了,但是由于你的感官过于灵敏,就算不处于后天的联觉状态中,视觉的缺失也并不会太过影响你感知咒力的波动,于是需要更为激进的手段才能让你察觉不到咒灵咒力这类的存在。
五条悟本来的计划是用特殊的咒具,把你的咒力封印或者吸走。因为常见的封印符纸不便行动,他选择了已知的有类似效果的咒具里最简易的款式,也就是那枚小巧的吸咒石。
结果已经知道了,你使用吸收咒力的咒具与自杀无疑,至于封印用的咒具,理论上来说只会抑制你体表的破坏性极强的“雷暴型”咒力,但是这也只是推论,五条悟也不敢真的拿你做实验,万一出现什么事故让你一命呜呼了,那可怎么办?
所以现在只能采取最初方案,让你戴上看不见咒灵的眼镜,然后用药物把你的感官强行拉到感知不到咒灵的低敏/感度状态。
你手里的这瓶药物是家入硝子帮你搭配出来的特制药,有类似抑制神经中枢的作用,好像涉及麻醉学神经学之类的,也混杂了一些咒术界特有的涉及咒力操作的技术。
这些医学原理你不懂,但是效果非常显著,你吃一粒胶囊下去,等差不多半小时药效吸收开始发作,咒力不再由你操控仿佛有自己的想法,老老实实地贴在你的体内外安静地流淌,你的感官也不能感知到任何咒力相关的东西了,等这时再往脸上扣一副特制眼镜,你就真的和正常人没啥区别了。
可惜的是,是药三分毒,这特制药也不例外,为了降低副作用,这药的持续时间就不太给劲儿了,吃一粒只能顶差不多三小时。
至于负效果,涉及神经的抑制类药物的副作用大同小异,放在你身上是让你整个人有点迟钝,反应能力降低,感知能力下降……
俗称,傻憨憨一个。
你叼着胶囊就着店员倒给你的茶水吞服下,转移阵地坐到了七海建人旁边,内心紧张但面上不显地试图和他聊天拉近关系。
现在是上午十点,距离眼镜框制作完毕还需要差不多三个小时,你也不想玩手机混过这段难得的两人相处时间,只能绞尽脑汁地试图聊一些轻松的话题。
七海建人,曾经是社畜的靠谱咒术师,虽然从外貌上看不出来,但他其实比五条悟还要小一岁,年纪只有二十七,但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三十四十大几才有成熟男人的韵味,他看你暗含焦虑地努力扯话题聊的模样,为了不让你感到尴尬到无地自容,附和着顺着你的话题聊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