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箭羽射中护着沈誉前方的护卫军后,众人惊叫起,四处逃散,冲撞、踩踏、惶恐不安。
临和四年春,距离王上十里香廊遇刺的第二日,东城门发生骚乱。
从那日梁王遇刺起,大都仿佛就开始被一片阴霾笼罩。
第三日,大都城内开始实施宵禁,雾化山上,成欢对这一切都不知。
看着楚曜容背对着离去,成欢抬头喊他,“楚曜容,你想好了吗?”
“若不是你,孤的左臂又怎么会废了。”这句话似尖针一般扎入她的心尖。
成欢抬眼看着他,背对着阳光,她连他的背影都看不清晰。
可她又好像能看见他,曾经一声声在她耳边唤醒他的那个人,曾经一次又一次问她求爱的那个人。
楚曜容顿了一下,随后又立即抬起脚,朝外走去,只留给她一身背影。
泪水早已浸湿衣衫,成欢擦干眼泪,斜靠在床榻上,闭上眼睛。
她再喊也无济于事,这个人将她当作了累赘。
内心一霎那空洞起来,等门外响起马蹄声,成欢一下子睁开眼,目视着窗外。
若他执意如此,她也只能祝他顺利,愿他平安。
等山上的夕阳再次西落,曲陵的院子恢复了安宁,成欢靠在榻上,陷入了她最长久以来的沉思。
大历是一个很奇怪的国家,长久以来,王不像王,臣不像臣。
沈誉与楚曜容表面叔侄,可又没有半分血缘关系,可一面他们是天下人眼中最亲的人,一面又是最为对立的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