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墙上,聂光磊抱着左手靠了过来:“大人,羌吾人好像乱了!”
“你想追出去?”乔明渊笑了笑,他脸上还带着没干的血迹,手中也提了一把刀,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肃杀,偏生生得儒雅,竟有一种触目惊心的美丽:“再等等。把兵点了,时机快到了。”
“什么时机?”聂光磊不解。
慕之遥哼了一声:“羌吾乱了,多半是齐星裕那边有了消息。明渊,看来偷袭喀尔克得手了!”
“再过片刻,我料羌吾必定要整军休息,他们不甘心就这么失败。”乔明渊道。
聂光磊忽然来了些兴趣,一个文人谈论军事,态度如此果决,他起了好奇心:“若你是羌吾的将领,你要如何?”
“喀尔克已经丢了,王庭有危险。王庭不能不救,但已经牺牲的士兵也不能白死了,出兵一趟劳民伤财,不捞一些好处回去怎么对得起父老乡亲?我会假装撤军,并且一路做出丢盔弃甲的假象,引箕陵城军士追来,再在城外设伏,一举歼灭箕陵城的精锐力量。之后挥军再来,全力强攻,拿下箕陵城。拿了也不必费事,能带走的全带走,带不走的一把火烧个精光,拿了银钱财务,绕开喀尔克,直奔王庭,先解了王庭的危急,同王庭军汇合,两处夹击,将喀尔克的敌人包围,来个瓮中捉鳖。”
乔明渊的声音很安静,在夜色里,却让聂光磊和慕之遥浑身一震。
还真别说,方才聂光磊和慕之遥想的都是等羌吾人退了军,立即整军出发追击,好歹要让他们留下命来。
可万一真如乔明渊所说,他们不但不能得到好处,多半还要丢了自家的城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