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穿着全是补丁的衣服,走路一撅一拐的,脸上满是皱纹,说话的声音又老又苍凉,更诡异的是,他拄着拐棍的手都是褶皱。他易了容,不用说当然是金刀卫的手笔,那两个金刀卫的统领一个扮成是他的孙子,一个扮成是他的儿子,三人搀扶着被长陵府衙的人撵出去的。
为啥,因为他们说自己是想上门来告举人的!
新政推行之后,告举人都成了一种时尚,长陵早就贴了告示出去,让那些举人不还田的都拿着契书去登记。
衙役不耐烦,跟他们解释了两句,就将他们从府衙公堂上撵走了。
其实他们从牢里出来都可以走躲避人的地方,后院可以出去,但后院人多眼杂,前门是人最少的,但要通过把门的两个衙役的眼皮有难度。现在倒好,刚开门就这么一闹,衙役们主动将他们送了出去。
三人到了大街上,一边走一边骂一个并不存在的张举人不是好东西,吞他们的田不还,一路走着便到了城门,在城门口,这样的三个人一点都不扎眼,很轻松就出去了。
出去之后三人到了码头,坐上了最普通的渔船。
上了渔船才换了妆容,这一次不是什么落魄的田家人了,他们穿上了华服,不过乔明渊这回是扮作的小厮,金刀卫的一个副统领穿上了锦绣,办成是外出走货的富商。之后到下一个码头,他们换了大船,堂而皇之的回京城。
到了京城外通州,三人再次易容,用最寻常的百姓样貌混进了京城。
乔明渊没回军机阁,他甚至都没回乔家,直接进了通政司衙门,之后,通政司通政大人带着他一道进宫面圣。
这时候已经是天启十八年腊月二十五了,离过年不到七天。
乔明渊从河西回来不是逃回来的,长陵知府自缢后牵扯了很多,他人在牢里关着,罗郁表面上秉公执法严加盘查,实则背地里已经开展了调查。金刀卫动作非常快,快得那些背后的阴浊还没来得及藏匿,已经给金刀卫掌握了确凿的证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