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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水席是乡下人常用的一种酒席,摆了长条桌,放在院子里摆着,谁来了都可以吃,也不用随礼,取的是同喜的意思。一般来说,谁家有个喜事都是要随礼的,因此,流水席就代表着这家主人的颜面,也是村子里最高的礼遇。也不是谁家都愿意办流水席,一来花钱,二来要是事情并非大事,还要落人口角。在乡下这种地方,也就只有考中了功名、当上了大官,才有那资格摆。

屋子里的人皆是愣了愣,随后,乔松岳忙道:“爹,你来了也不说声,快进来坐着吧,外面天凉。”

“不了,不了。”乔老爷子满口推脱。

他自己知道自己没脸,不好意思站着儿子的地方,说话间偏又小心的打量着乔明渊的神色,生怕这个二孙子不高兴。

其实这是想进来坐坐的意思。

大家也都是人精了,乔松柏就赶紧站起来,拉着乔老爷子进来坐下,乔老爷子假装推脱不过去,就坐在了炕上,一双眼睛仍旧是看着乔明渊。他方才来得晚,只听到了一部分,其实心里也很好奇那科考到底是怎么一个考法:“明渊说到哪里了,接着说,接着说。”

说不得,只好把方才说过的又说了一遍。

一行人坐到夜幕深了才散去。

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学馆开学才好。县试之后,学馆里就要正常开学了,今年清水镇的两家学馆表现都极好,易县一共取了六十名,光是两个学馆就占去了十九个名额,简直让人惊掉了下巴,于是,学馆再度复学后,就有很多落弟的考生前来求学。尤其是明阳学馆,这一次明阳可谓大出风头,一个号舍出了四个人,其中两个还是第一第二名,四人又同是馆主的弟子,丁宝林的名头一时在易县大盛。

这可惹恼了修文学馆的杨毅龙。

眼见着明阳学馆门前排起了长队,修文学馆里,杨毅龙的拳头都捏紧了:“丁宝林这老王八,一把年纪了还在跟人抢学生,一边标榜着自己的清名,一边又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!”

“要不……”馆里的另一个夫子扬了扬嘴角:“馆主想个法子?”

“放心吧,法子我早就想好了。”杨毅龙噙着冷笑:“你且看着吧,我一定要让明阳学馆威名扫地。”

二月过去后,三月到了。

府试定在四月初八,从清水镇到府城需一日路程,考中的人都要提前做好准备,在这期间,就是在学馆里恶补功课。

乔明渊变得很忙、很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