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松岳每日里闲下来就练习走路,如今已能自己站稳并慢慢的挪步,进步神速。医馆开业后,慕绾绾在前头坐诊,抓药,他就负责收钱。饭是江上人家那边做好给他们送,两人的日子倒也并不太忙。
医馆不同于餐馆,餐馆只要做得好吃,总是有人来,医馆却是人们病了才会踏足的地方。谁都会有个三长两短、头疼脑热的时候,一般来说,医馆的买卖不会停歇。但人们心里都有个信任天平,看病抓药,首先选自己去过的铺子,像这种新起来的医馆来的人少。
济世堂开业第一个月,来这医馆的人并不多。
偶尔来一些,都是为的伤热风寒这类的小病,且都是按照大夫开好的方子来抓药的。
无他,慕绾绾这里的药比一些医馆药铺的便宜些,为了省这些钱,还是有大把的人愿意跑这个路的。
这一天早上,慕绾绾起来后打开医馆的门,也没什么人来,就坐在柜台边跟乔松岳闲话。
“爹,你说明渊他们这会儿到哪里了?”
“前几天来的信不是说在临州府?”乔松岳奇怪的问:“信还是你给念的呢。”
“他在信里还说要去岳麓书院看看,也不知道动身了没有。算算时间,也快七月了,他们去看过之后,该动身回来了。”一别几个月,慕绾绾还是挺想念乔明渊的。
乔松岳笑道:“回来好啊,他不回来,我哪有孙子带!”
“不跟你说了。”慕绾绾红了脸,见铺子里有人来,赶紧跑了。
乔松岳见她害羞,笑着摇了摇头。
就在这时,一阵哭嚎声从门口穿过,慕绾绾给人抓了药,听了声音不免好奇,走出来看热闹。只见大街上迎面走来一辆骡车,骡车没有车厢,就一块车板,上面躺着个大肚子的女人,身上盖着一块白布。骡车两侧跟着几个女人,还有两个男人。年老一些的男人低着头赶车,那年轻的满脸是泪,哭声是几个女人发出的,她们一边走一边抹眼泪。
见着这种情形,大多数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。
那女人八成是难产,一尸两命。
这年头因生产而死的女人多不胜数,可怜是可怜,偏生这时代的风气如此,不少人还觉得遇见了是晦气,都避着他们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