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箕陵城里文官有权利的只有乔明渊一人,他一个小县令嘛,整个县城都要听他的,文官算他一人独大。当然,不包括从关内来巡视的那些人,那些按察巡抚使、学政什么的。但武官就很多了,毕竟是一座驻军的城市,城守军里从聂光磊到参军,然后到他们麾下的营长、屯长等,大大小小加起来怕得有两百来号人。

以少对多,如何跟这些人相处,为此箕陵城的平衡还要解决问题,是最难的。

毕竟有些事情是历史遗留的,人力未必可为。

除了这三个紧要的,还有一些别的问题,比如如何防止敌人入侵、如何在这种绝地里寻求发展,都可以先摆在后面。

见过了聂光磊后,这一夜是乔明渊睡得最晚的。

他跟慕绾绾讨论了一阵子,之后有了些感想,连夜起身披衣坐在书房里奋笔起书,也不知他想写什么。早晨的时候他从书房出来,脚步却很坚定,像是有了思路。连着几天,他都白天处理县衙的公文,夜晚熬夜写他的大政方针。

同时,县衙里动了些土,隔了一间小屋子出来。

乔明渊在里面摆了一张书桌,书桌上放了一个圆托盘,托盘上一块红布盖着,之后那门就落了锁,从未见打开过。

在乔明渊琢磨要如何在箕陵城发展立足的时候,军营之中,聂光磊着急了参军王迎和麾下的屯长们来开会了。

“王参将,你对这个新来的县令怎么看?”

他第一个就看向身边的王迎。

王迎少了些年纪,快六十的人了,两鬓发白,他喝了一口水:“没啥看法,瞧着是个聪明人,刚来还看不出什么,再等等吧。”

“这马上又要落雪,听说草原上今年造了旱,草长得不好,羌吾人早想着要打到关内来,兵部那边该给我们的军饷到现在还没到位,人没吃的,马也没吃的,衣服也穿不暖,将士们都冷得搓手,这个仗可怎么打。前方陈明关送来的战报还说让咱们做好应战和支援准备,我连马都没有,我拿什么增援他们?”聂光磊一提起这个就一肚子牢骚。

王迎也愁容满面:“还能怎么办,咱们也变不出钱来。”

“管那乔明渊能要来钱吗?”聂光磊忽然道:“他刚来,咱们诈诈他,说历来都是这么办的。”

“县衙没钱,”王迎道:“哪怕乔明渊真的上当,县衙的库房有多少存银咱们也不是不知道,根本没办法的事情。依我看还是催一催平阳关那边,让他们省吃俭用支援一下。”

“算了吧,徐嘉那老东西抠门儿得,管他要钱像要他的命。”聂光磊不同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