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哪里是不困,她头一沾到臂弯里就能马上入睡。
只是以前和方喻同挤在一个褥子里不算什么,那都是睡在地上,且条件危难,没有法子。
可现在,她若再躺上去,那便算……同床共枕。
她脸皮到底没有厚到这种程度。
即便当他是阿弟,也不行。
阿桂一只手垫着自个儿的头,另一只手贴着微微发烫的脸颊。
只当自己是想到“同床共枕”的含义,再想到这些日子都和方喻同挤在一处睡而起了羞臊之心。
旁人都道她俩是姐弟,即便亲密一些也无妨。
可只有她自己清楚,她和他并无半点血缘关系。
等过了这段艰难困苦连命都不一定能保住的日子,再也不要和他一块睡了。
到底男女有别。
阿桂告诫着自个儿,渐渐失了意识。
……
这一觉睡得有些久。
直到白昼褪去,夜幕降临,方喻同饥肠辘辘地睁开眼。
映入眼帘的,是阿桂蜷缩着躺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