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……”他还是挡着自己的眼睛,仰着头,用那没办法掩饰的呜咽声,哽咽着求一媛:“姐……姐,我们走吧,重新找个家吧,再别回来了。”
他的长姐心如刀绞地哭着:“好、好……我们重新找个家。”
面包车的尾气跟着轰隆的雷声一起排出,刮雨器疯了一般地刮掉砸在车窗玻璃上的雨,迎接他们的,是村上办丧事的唢呐、村里长者们唱的拖了老长音调的丧歌,已经哭得昏天黑地的戴孝女孩悲痛欲绝的声音。
“爷爷——”
作者有话要说: 终于卡出来了。
☆、远游
这年的夏天气候格外大,暴雨过后明空万里,日头重新炙烤着满目疮痍的大地,一点情面也不留。
荒诞不经的长调丧歌,响彻在层峦叠嶂的前川村,却一辈子也飞不过这些连绵不绝的峰峦群嶂。
“抬——灵——哟——”
一位老者扯起嗓子嚎叫,惊起了大山安家的群鸟,豆芽儿颤抖地抱起瓦盆,往前走了两步,用尽自己仅剩的那一点没有哭干净的力气,用力砸向了地面。
“起——哟——”
“走——哟——”
唢呐与镲应声而响,漆黑的棺椁离开了地面,跟着人群一起,慢慢被送往这一辈子最后的归宿之地。
然而南商县城里,却没来由地来了一场狂风骤雨,刹那间天地一阵变色,鹿城中学那校门的塑料板,都被狂风给吹了下来。
陆一帆呆呆地看着校门天花板上的大窟窿,缓缓取下了塞着的耳机,愣住了。
风在校门形成了“狭管效应”,肆无忌惮地在校门回旋着嚎哭,一时间,像是要把这暴雨也给吹走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