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侍没再开口,但身子却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,甚至牙关也闭合不住,抑制不住磨合的“咯吱”声。

他本已经快走进屋子,听见这奇怪的动静不由回头:“你怎么了?”

那人根本答不出任何话,眼里写满惊恐。

“若我不去他还要为难你?”

“不……不……”

看他这极力反驳却又抑制不住寒颤的模样,曲槐心心中便有了数,都说钱若玟平日嚣张惯了,没想到心肠还如此歹毒。

今日他与元琪和柳含霜走得近,没准消息早已经传到那人耳朵里,日后难保不会对那两人下手。

“罢了,那我明日就去会会他。”

翌日。

钱若玟的卉苑就在主厅旁,紧挨着六皇女的寝殿,宽敞得比他的五倍大还有余,虽是春末初夏,但四处仍花团锦簇,什么颜色的都有,富贵却杂乱,香味也杂糅,冲得人一阵头晕 ,曲槐心一进门就不禁捂住口鼻。

他今日只着一袭素白烟罗裙,袖口和边角绘着几圈蓝色水纹,头上也只简单绾了个髻,任凭鬓角的青丝或垂下,或被西风吹起缠绕在右侧的檀木簪上,清冷又带几分娇俏。

花圃旁便是一方小潭,潭上横跨一座水涉和六角亭,一直延伸到一个扇形的大露台。

露台四周已经摆好宴席,上面铺着顺滑的红绸,瓜果点心一应俱全,座上已稀疏落下几个人,正面向主位说着什么。

曲槐心到时,裙袂翻飞间,隐有兰香沁脾,一干人定定地望着他,有些眼中还毫不掩饰地露出艳羡之色。

钱若玟眼里闪过一丝狠绝,随后仿佛换了张脸笑道:“哟,新人这不是来了,我们方才还说到你。”他指了指末尾的位子,“快去坐吧。”

这点捉弄人的把戏早就是青楼里玩剩下的,在曲槐心看来甚至有些可笑,他丝毫不恼,慢慢悠悠到那处坦然坐下,等到元琪和柳含霜陆续坐到他身边后,人也就差不多到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