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考虑清楚,莫再……”
“放心,这里谁也进不来。”就在曲槐心以为能说动她时,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嗓音,“咳咳……”
披着深红色狐裘的娇小男子渐渐走近,嘴角用帕子掩着小声咳嗽起来,踩在软绵绵的青草上发出咯吱声。
是那名质子,曲槐心不由眯起眼。
那日他们果然发现自己在假山后头,可他丝毫回忆不起来究竟是怎么暴露的。
“阚达,你竟真想听他的话?”男子开口,不疾不徐地走至那女子面前,瘦削的身板宛如枯树上凋零的落叶。
“小人不敢。”女子双腿不住地颤抖,显然整个人已被笼罩在恐惧中。
“那还不快动手。”
“是。”女子眼里重新染上狠绝,站起身单手抓住绳子,拽过曲槐心让他背靠树干,随后将他里里外外又裹了三五圈,牢牢绑在枯木上。
曲槐心没想到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男子害起人来如此云淡风轻,亏他一开始还觉得他被只身囚禁在异国很可怜。
随后,从林子深处又走来两名不高的男子,虽身着大州的服饰,但五官长相都更加深邃,应当是异邦人,走在左边的那个手里还拎着一只竹篮。
两人到质子跟前先行一个礼,便用曲槐心听不懂的语言交谈起来,眼神还时不时向他这处瞟。
约莫一刻钟后,应当是吩咐好了,披着狐裘的男子径直走向前,双手合十低下头,琥珀色的睫毛微微垂下,口中念念有词。
另外两人打开竹篮,从里头取出一些他从未见过的器皿,看材质多为乌木所制,摆放在曲槐心前时还散发着怪异的香味。
片刻,那质子半睁开眼,冷冷开口:“本想直接把你杀了,不过今日恰逢故国的祈神节,便将你献给神明,咳……以佑我友斐疆辽国昌。”
话音刚落,他抬手用帕子在嘴边点了点,一旁的两人面露担忧,上前搀扶着他走到一旁,消失在曲槐心视线里之前还不忘回头确认他是否仍被禁锢在树干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