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红闻言便是连忙为沈新桐倒了一杯水,送到了沈新桐面前,道:“夫人,您快喝口水吧。”
沈新桐点了点头,从月红手中将茶杯接过,看着月红因着赶来照顾自己,就连脚上的鞋子都是穿错了,她心里微微一酸,与月红道:“月红,每日里照顾我,辛苦你了。”
“夫人说的哪里话,先前我娘生病,是您给我钱,让我给我娘治病,您对我有恩,我都记着。”月红不以为意,看着沈新桐略显苍白的脸蛋,又是言道:“只是夫人,您整日里的待在屋子里也不好,明日,要不我陪着您出去转转吧。”
沈新桐念起自己近一月来的确如月红所说,每日里只待在这座小院里,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,即使她性子安静,可也是沉闷的,她想起大夫的话,晓得自己再这么下去对孩子也没有益处,于是点了点头,和月红微笑着道出了一个字:“嗯。”
月红见她答应,便是笑道:“那夫人快些休息,明日里才有力气。”
说着便是安顿着沈新桐重新睡下,沈新桐闭上了眼睛,她并没有告诉月红,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样的梦,在梦里,是傅云深与顾远霜的婚礼。
她早已决定离开了他,也早已觉得自己已是接受了傅云深迎娶顾远霜的事,可当她做到那一个梦时,眼睁睁的看着傅云深与别的女子结婚时,她的心里却仍是溢满了难言的痛楚与苦涩,说不清是怎样的一种痛,让她从梦中惊醒。
她微微侧过身,待听见月红的脚步声离开里屋后,沈新桐攥紧了被角,抵御着对傅云深的思念,而一颗晶莹的泪水则是顺着她的眼角,缓缓地落了下来。
这一日天气晴好,一早,月红便是陪着沈新桐一道出了门,主仆两先是去了附近的一些小店买了些日常用品,月红还从米粮店里打了一瓶香油,小心翼翼的用纸包着,放在了篮子里。
沈新桐看着她一副精打细算的主妇模样,便是忍不住的微笑起来,两人一路说着闲话,倒也十分惬意。
走到路口时,沈新桐鼻的息间却是嗅到了一股刚出炉的糕点香味,她这些日子的孕吐仍是十分厉害的,连一点点的油烟味儿也不能闻,可此时嗅到这股甜香,却是生出几分食欲,她定睛一瞧,就见是前面的老字号“鹿鸣春”正在蒸点心,她看在眼里,便是与月红温声道:“月红,咱们去买些点心吧。”
难得听沈新桐说想要吃东西,月红顿时一喜,只冲着沈新桐笑道:“夫人,原来您肚子里的小少爷爱吃甜食哩。”
“他还不到三个月,你哪里就知道是小少爷了。”沈新桐微微抿唇,主仆两一面说,一面向着马路对面走去,快到路边时,却听一阵刺耳的汽笛声传来,月红抬眸一看,就见一辆西式汽车横冲直撞向着这边疾驰而来,一路上惊到了不少的行人,月红瞧着,顿时想起了在北阳时,冲下来的那一辆轮椅,月红眸心一跳,只慌忙扶住沈新桐的身子,与她一道向着路边退去,主仆两惊魂未定,就见那辆汽车一头撞上了“鹿鸣春”竖在路边的招牌,方才停了下来。
“夫人,夫人您没事吧?”月红一脸的惊慌,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沈新桐,哑声问道。
“我没事。”沈新桐也是吓了一跳,她向着那辆汽车看去,就见从车里走下了一个妙龄女子,她身形微胖,衣着精致,头上戴着西式女帽,遮去了她半张脸,她下了汽车,似是在抱怨着什么,只冲着那辆汽车踹上了几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