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慕突然不知该如何宽慰他,亦不知如何叫他消了方才的气。
正愁时,君屹却忽然笑了,眉眼温柔,一扫方才的戾气。他喜滋滋地捧着两个绿芽左瞧瞧右看看,仿佛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。
“王爷,这是何物?”林慕忍不住问。
“绿芽。”君屹答了,复又补充道,“相思树的绿芽。”
林慕费解,“殿下送两个绿芽来是何意?”
“相思自是相思。”
晏辞不像他,说不出什么海誓山盟,但却从不忸怩,喜欢便是喜欢,不喜欢便是不喜欢,故而做的总比说出口的多得多。
他每每递去信,她总是如同批复奏折般回他以“阅”“然”之类的字眼,有时来了兴致便道句相思,直白坦荡。
犹记得往日他同她说起府邸的相思树,她道一句巧,后方知是由来已久的缘分,又许是注定他们会相思。
如今她送两个绿芽来,一为相思,二为成双,三为安康,四为盼归。
含蓄又直白,偏生又很得他的心。
林慕自然是不明白他的意思,亦不会明白晏辞的意思,只觉当下的氛围实在不适合自己,挪了挪脚便要开溜,却见君屹招手唤他凑近些,只得附耳过去。
待听清时他表情古怪,许久才道了一句,“王爷可真是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,君屹一个凌厉的眼刀丢过来,让他硬生生拐了个弯,竖起大拇指夸道:“格外睿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