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适时地传来南秋的声音:“殿下。”
晏辞支起身子将发簪纳入怀中,调节好呼吸又拭去额角冷汗才开口:“进来吧。”
南秋推门走进来,手上还捧着一个长木匣。她悄悄打量晏辞,可晏辞微垂着眼眸瞧不出异常。
“都打点好了?”晏辞问。
“来访的大臣名单都已记下了,也都回了礼。只是……”南秋斟酌着开口,“摄政王赠的乔迁礼奴婢不知该如何回礼。”
晏辞眼皮抖了抖,缓慢而低沉地发出一声:“哦?”
她抬眸看向南秋手中的长木匣,木匣缓慢抽开,一支折断的箭矢赫然其中,箭头还沾着干涸暗沉的血迹。
箭矢边还放着一封信,上书“太长公主亲启”。
“忽闻殿下乔迁之喜,微臣沉思熟虑,天下俗物能入殿下眼者尚无,唯赠箭矢,聊表微臣拳拳之心,望殿下心生欢喜。”
字就如同君屹一样狂放不羁。
“呵。”晏辞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。
这算是挑衅吗?在晏辞看来,确是挑衅。
“摄政王受伤,我是不是还未曾送药慰问?实在是失礼。”晏辞意味深长地看着南秋,南秋不愧是跟了晏辞这么多年,一下子了然,忍不住偷笑。
“摄政王可真是大胆,不想着安分避开,反而主动挑衅。素来听闻摄政王不简单,如今瞧了果真不一样,殿下觉得呢?”南秋啧啧称奇,难得见到这么不怕死的,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。
晏辞眉心微蹙,忆及君屹身上浓重的脂粉气忍不住嗤笑一声:“浪荡子罢了。”
彼时君屹正在皇宫御书房内,他看着案前年轻的帝王行了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