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灼这才转头过来瞧他,眼底尽是不悦,一开口便有些沙哑:“你来做什么?要杀要剐不是早就悉听尊便,何必来这儿耀武扬威。”
“本王也不想同你绕弯子,陛下有意招降你们,你们若是降便可以出去,日后加官进爵少不了好处。若是不降……”君屹勾了勾唇角,“择个良辰吉日便斩首示众。”
众人本不惧生死,可在地牢里待了这么久,连一点光亮都如甘霖,又如何敢轻言不惧,若是能出去自然是再好不过的。
可闻灼却是掀了掀眼皮,眼底一片死寂:“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。”
“本王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。”君屹轻笑一声。
“若换作是你,便就此降了吗?”闻灼动了动僵住的身子,忍不住勾唇嘲讽,“原来摄政王竟是这般没有骨气的人。”
君屹诧异地打量他,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如实说道:“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,本王会选择先活着。”
“真为太长公主可惜,竟与你这样的人……”闻灼顿住,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的关系,最终还是道,“你不配喜欢她。”
“二当家都要成为刀下亡魂了,还有心思关心这些轮不到自己关心的事,果真是……”君屹顿了顿,挑了个妥帖的词,“庸人自扰。”
闻灼被他阴阳怪气的话气得不行,想起晏辞来又忍不住泛酸,觉得都要死了估计也不能见最后一面了,实在是太可惜。
“殿下如今……”
似是明白他要问什么,君屹先一步回答:“殿下还在下河村,尚未回京,二当家不必记挂了。”
“既然二当家心意已决,本王也不好再说些什么,只希望二当家这几日记得多吃些,也好做个饱死鬼。”君屹垂眸嗤笑,不再给他眼神,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了地牢。
闻灼在他身后瞧了一阵儿,提及晏辞时明亮的目光霎时灰暗下去,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才出地牢没多久,迎面便碰上了张公公。
“摄政王。”张公公阴阴柔柔地唤了声,“陛下请您去御书房坐一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