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一日为她择个夫婿,她便能早一日忘了对你的错觉,你说呢?容舟。”话音的名字咬得极重,似要将容舟撕碎一般。
容舟低头不语,唯有撑着地面的手指微微蜷紧。
“为何不说话?”晏辞挑眉,命令道,“抬起头,看着我。”
容舟缓慢地抬起头看向晏辞,面色虽平静,可唇角却是紧紧抿起,并不打算开口。
晏辞眼神阴郁,讥讽勾唇,“你如今是在挑战我耐性吗?你真以为晏染依赖你,我便杀不了你了?”
容舟犹豫地皱了皱眉,终是缓慢开口,道了一句,“主子息怒。”
此话一出,南秋和云昭都是一愣,下意识转向晏辞,却见她心情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,反而更加糟糕。
“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,你还没忘记自己的身份。”晏辞敷衍掀唇。
“属下知错,还望主子恕罪。”容舟复又叩首,并无别的解释,只是重复着这句话,一遍又一遍,直听得人心里烦躁。
晏辞却忽然笑了,她慢条斯理地将茶水饮尽,而后缓声吩咐:“我会在三日内为晏染择好夫婿,而你,需要在三日内收拾好一切离开她,回到军营。”
容舟错愕抬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晏辞,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她竟这么早就安排好了一切,甚至还规定好了时间期限。
心一沉再沉,心口像是被巨石压住,闷得他喘不过气。手指攥紧又舒展,容舟沉声应下,“属下遵命。”
目送容舟离开,南秋担忧地绞着手问道:“长公主若是知道了应当会伤心很久,她对容舟的依赖并非一丁半点,四年积累起来的怎么可能三天就放下?”
“容舟虽瞧着闷,可从平日里待长公主的模样上也能看出来,方才那些话十有八九都是假的,但碍于身份以及殿下的不允不敢说。”
南秋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,看得越清楚便越无奈,忍不住问:“殿下为何要拆散他们?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容舟的身份?”
“谁说我要拆散他们了?”晏辞撑着脑袋看她,眼底皆是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