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珍回到房间,撩开窗帘,外面黑漆漆一团,她站在那里,也看了很久。
直到有人蓬蓬蓬敲门。
“是谁?”英珍有些慌张,嗓音压得很低。
“先生,春宵一刻值千金,侬家本名黄莺莺,孤孤单单,可要人陪哉?”这些旅馆到了晚上,就有妓女一间一间叩门做生意。
英珍扬高嗓音:“哪来的先生?”
敲门声骤然停止,但很快又响起,去了邻房,蓬蓬蓬声儿越渐越远,忽然就听不见了。
英珍到浴室里洗漱,出来又听到敲门声,问是谁,是姚谦,来给她送行李。
这个理由很冠冕堂皇,她不得不让他进来。
他不只是送行李,还带来一瓶红酒,从柜里找出两个高脚杯,倒了半满。
英珍才不喝酒,一并驱撵他走,姚谦倚靠椅背懒洋洋坐着,把腿伸长架在低矮的圆桌上,一手轻摇慢晃酒杯,一手把衣襟领节扯松,眯着眼盯她稍顷,缓缓地笑了:“我说我和你是一个房间,你信不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