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谦站起身,没答应也没不答应,走出明间,恰见英珍和个年轻姑娘并肩走来,他站那等着,眯起眼打量,一头乌油散发湿湿地拢在脑后,肤白揉酥,长眉细眼,小鼻红唇,走到他面前不敢抬头,俯身行个礼,倒是十分的矜持娴静。
他收回视线朝英珍颌首:“我们走罢!”
“我不走,就宿在这里!”英珍自然不肯,瞟了瞟哥嫂说:“我和女孩们凑合一晚!”
姚谦抿起唇角,沉稳道:“我和你还有要紧的话说,明日再来就是。”
她哥嫂也极力撺掇,英珍最不惯他们这副奴颜婢膝的姿态,暗自生怒,不再多言,转身往雨里走,姚谦撑起大伞,紧随其后而去。
三人呆呆站在廊前,待他们的身影完全隐没于黑暗后,方才你看我、我看你,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。
赵太太很远已听见房里谈笑风声,她抚抚鬓发,掸掸衣襟,守在门边的刘妈掀帘禀报,再朝她道:“太太让你进去。”
刘妈最会看眼色,亲疏热淡她就是风向标,赵太太感受到了那份异与平常的薄凉,却佯装不知,来至房中,却见她们围桌而坐正要吃晚饭。
那陈太太携女儿已经站起,朝她笑着招呼:“我在南京把你好找,却原来在这里,走时怎也不晓知会我,让我白担心你一场!”
赵太太颇亲热道:“我哪里敢?明明留了纸条给你家门房,没转交麽?”
陈太太咬牙笑:“这也是时有发生的事!”又问:“竹筠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