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以菱特意打听来的这家成衣铺占地不小,由三间铺面打通,看着极为通透。在中间空地上,做了许多长条状的柜台,一为隔断,二是为在上面堆压更多的布匹。靠墙的位置又竖挂着许多五颜六色的布料,用以展示。
温以菱倒也没忘记此行的目的,像模像样地挑起了衣服。
因商队明日就走,订做肯定是来不及的,这样一来,选择的面便小了许多,只能从已经做好的成衣里挑。
不过这成衣铺的规格在城中已是数一数二的了,相较起温以菱原先从镇上订做的,无论是款式还是花样,都属上乘。
温以菱在伙计的热情招待下,看得可谓是眼花缭乱。
楚小姐一开始还心不甘情不愿,不过一进了这铺子,女子的天性使然,挑起新衣来也是毫不手软。
温以菱很是大手笔,并未犹豫,看中了便直接买下。一连买下好几套,从里到外,全无遗漏。自己的买完后,又开始帮齐延挑。
直到该买的都买得差不多了,温以菱想到自己的计划,隔着柜台,偷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楚小姐。
她缓了缓心神,状似无意地往那边靠了过去。在心中估算了下两人的距离,在一个被布匹堆叠超过众人身高的柜台前止步。她佯装专心挑选布料的样子,清了清嗓门,开始步入正题。
她仿若闲聊一般,假意朝身旁的伙计抱怨道:“我夫君体弱多病,肩不能挑,手不能提,平日就爱些诗词歌赋,赚钱的营生却是一个都不会,家里家外全靠我一人来操持。”
跟在她身旁的女伙计倒是惯会安慰人:“夫人这般好能耐,想必在家中做主的也是夫人吧。”
“这是自然,自我嫁过去后,不仅夫君对我唯命是从,家中上上下下也都得看我的脸色。”温以菱吹起牛来,可是一点都不虚。
更何况她已经注意到,楚小姐那边的声响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,对方现如今恐怕也在凝神偷听这边的动静。
思及此处,她故作愁容,叹了口气道:“这恐怕也是我过门后,唯一的好处了。”
女伙计劝道:“夫人万不可这般想,家中既是夫人做主,想必家里的郎君是万万不敢存纳妾的心思。你可不知道,在这家宅后院之中,这女人一多起来,整日拈酸吃醋,没一日消停。”
温以菱“哎哟”一声,表情夸张:“我现如今都快养不起家了,一直拿着嫁妆往里填补亏空,哪里还顾得上吃醋?你可是不知道我那夫君的厉害,每年光吃药就得花费七八百两银子。”
伙计闻言,下意识重复道:“七八百两银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