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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巧北方那边不甚太平,家道中落的世家都忙着变卖家中奴仆, 这些人慢慢流落到南方,带回来倒也合情合理。

周平很快就将此事给办好了,加上一些用来掩人耳目的老弱妇孺, 这次统共带回来四十多口人。

劳动力不再紧张, 奴仆们各司其职,一切都按照温以菱的计划循序渐进着。

温以菱除了一开始累了几天,等到了后面,事情就通通步入了正轨。

大小事宜都有周叔和周平出面摆平, 她只偶尔上山一趟,视察下开荒的进度便好。

其他时候,她都在家中躲清闲,小日子过得倒也极为舒坦。

二月中旬,齐蒙随学堂里的同窗们一起去参加童试。

齐二坚等待这个机会已久,自是也去了,只是没过上几天,他便独自返回。

村子里有人瞧见齐二坚回来时,整个人失魂落魄的,第二天到镇上一打听,才知道他这次连县试都没通过。

可去年的时候,齐二坚好歹还进了府试,这次怎么越考越回去了?

村民们众说纷纭,原本有意咬牙供一个读书人的农家,此时也有些犹疑了。

就连齐伯母,都开始自问,辛苦了这么多年,究竟值不值得?

人人都知道读书费钱,齐二坚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参加童试了。全家上上下下,都是勤劳肯干之人,为了供养一个齐二坚,活生生把一家人都给拖累了。

她回想起齐二坚回来的那天晚上,便跪在她的面前,苦苦哀求她再给他一次翻身的机会。

她心如刀割,原想拒绝,可看着眼前除了读书,一无是处的儿子,又能怎么办呢?

村子里的这些议论,或多或少地传到了温以菱耳里。

但这毕竟是伯父家里的家事,她自然不会乱说些什么,只专心在自己的小庄园上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