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霜忍不住又摸她脑袋,不小心触碰到脑门,感觉有点热。

她一愣,拨开沈期欺的刘海,指腹在她额头上贴了贴。

沈期欺被她微凉的指尖摸得心头鹿撞,声音里含着困倦,软绵绵地问:“怎么了呀?”

柳霜说:“烧了。”

沈期欺睁开眼睛,看见柳霜抿着嘴唇看着自己,细眉拧成一团。

见她没明白的样子,柳霜又重复了一遍:“发烧了。”

“……啊。”沈期欺迟钝地睁大眼睛,怪不得总感觉今天说不出的累。

“那也应该是你感冒啊。”她回想柳霜大半夜泡冷泉,还穿着那件薄纱,红着脸小声说,“怎么变成是我躺枪了……”

柳霜当她在说胡话,伸手遮住她的眼睛:“再眯会儿吧,等会我送你回去。”

“回哪啊?”一片漆黑中,沈期欺傻傻地问。

“回我那儿。”柳霜说,声音里掺了一丝无奈,听着莫名宠溺,“我照顾你,小祖宗。”

沈期欺喔了一声,心里一片甜滋滋的,又说不出为什么了。

虚浮道人的声音很催眠,像只又臭又长的袜子,不一会儿她就睡了过去,还做了个梦。

梦里一直有人暴跳如雷地对她说:“大逆不道!大逆不道!”

沈期欺反问:“你谁啊你?!”

那人说:“你不用知道我是谁,你只需知道你自己是谁便好!”

沈期欺气极反笑:“哦,那我是谁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