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师姐这样好、这样光风霁月的女子,跟谁能有一段好姻缘?男主?不行,一个个伪善多情,实在不是良人知己。

沈期欺找遍天上地下,发觉竟谁也配不上她。

慕云惜出声提议:“柳师姐,我们也去放花灯罢?”

柳霜没有说话,只是转身看向沈期欺,见对方垂头看着地板,仿佛地底下藏金裹银,像极了手上的兔子花灯,两只长耳朵耷拉下来,满脸写着不高兴。

她伸手掐住沈期欺的鼻子,轻声问道:“怎么话这么少?不尽兴?”

沈期欺鼻尖一痛,抬脸看着她,眼神竟有几分迷茫。

自己应当笑的,应当调侃,可实在笑不出来,心里仿佛打乱了五味瓶,只剩下酸甜苦辣,也说不清楚为什么。

慕云惜走过来,笑着搀上沈期欺的胳膊:“沈姑娘也一起来放花灯。”

沈期欺没来得及回柳霜的话,醉醺醺地被她带着往前走,可没走几步就被放开。人流如织,车水马龙,她不由自主地被推着挤着往前走,再回过头时,灯影处已经没有了她们的影子。

沈期欺心中一惊,在人海中绕了一圈,没见到两人的踪影,兴许是人太多走散了。

她对无铜镇也不太熟悉,举目四望,亭台楼阁,一张张兴高采烈的脸,都显得很陌生。

近处有一架石桥,来往行人纷纷,沈期欺走到桥栏边上望月兴叹,心里乱的很。

她可以用传音术呼唤柳霜,但又没了那个心思,望着月亮发呆。

两岸有人蹲着放花灯,把寄语写进灯里,盈盈灯光排成茫茫长列,被风和水浪送远。

过路人三三两两,成群结伴,只剩下她冷冷清清,孑然一身。

沈期欺突然很想念远在另一时空的家乡,起码在那里还有关爱自己的人。不像是在这里,离开柳霜,她就好像什么也没有了。

夜风拂过,吹干了她的眼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