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期欺目光冷了下去:“过分吗?好像也没有你们当时过分吧。还记得当初当时你们是如何为了自保,将我师姐置于绝境的?”
月淮迎上她冷峻的目光,竟不敢与之对视,只得惶惶低下头,呼吸急促,胸膛起伏:“……小师妹,你素来受宠,不缺支持者,也不曾吃过苦,自然不懂我们这些平凡弟子朝不保夕的忧虑。这魇境内弱肉强食,大家也是为了活下去而已,我相信柳师妹泉下有知,也能理解我们的做法。”
沈期欺简直要气笑了。
“我不缺是因为我很行,你缺是因为你菜,自己没本事能怪谁?一个个虚情假意道貌盎然,凭什么觉得对方必须理解你们?”
一旁的盛辞忽然噗地笑出声来,他侧头掩去笑意,眼中兴味盎然:“这位沈师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。”
沈期欺瞥了他一眼:“你听谁说话都有道理,墙头草吗?别到处和稀泥了。”
盛辞眨了眨眼,最后讪讪地摸了摸鼻子,心中十分微妙。
这时,朱俊忽然剧烈咳嗽起来,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,他拱起干瘦的身子,猛地呕出一口黑血,浸湿了前襟。
“朱师兄!”月淮哀叫一声,俯下身扶住他的腰背。
朱俊似乎听见了,他轻微地晃动了几下,面唇皆如白纸,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,甚是骇人:“月淮……师妹……”
盛辞见状犹豫片刻,仍然劝道:“沈姑娘,此事非同小可,你再考虑考虑罢。”
“……呵。”懒得和他们废话。
沈期欺冷笑一声,倏然站起身,走到门边,伸手用力一推,木门重重地砸向墙壁,又反弹回来,发出一阵刺耳声响,墙灰洒了一地。
众人不堪其扰,纷纷捂耳,而沈期欺燃起光焰,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,只身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。
火光照亮长廊,她这才发现,眼前竟有无数道门,每一扇门上都描绘着一个不同色彩的奇妙符号,奇形怪状,难以理解。
沈期欺正细细看着,身后又响起月淮的声音:“小师妹——你到哪去了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