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石阶上厚厚一层积雪,被阳光晒得闪闪发光,脚踩上去软绵绵的。

沈期欺作为居住在临海城市的现代南方人,体会过冬天湿冷刺骨的冷风,但从来没有亲眼见过雪。

她不由得有些兴奋,迫不及待地走在前方。

柳霜落在后头,望着她近在咫尺的背影,笑了笑。

沈期欺裹着一件朱红的狐裘走在前方,正低头看着自己雪路上的脚印,神情雀跃,像一簇蹦蹦跳跳的焰火。

天地间遍布着郁郁的白灰色,她是其中唯一鲜明的色彩。

柳霜忽然看见她回过头,朝自己小跑着扑了过来,有如一团明亮的火光撞进怀里。

她牵起柳霜的手,满眼担忧:“师姐师姐,你冷不冷啊?”

柳霜道:“不冷。”

“你手还是这么冰……”沈期欺用双手裹住她的手指,低头哈了哈热气,袅袅白雾中,她的眸光明亮而清澈。

“我来暖着你。”说罢,脸又一热,小声补充,“暖一辈子。”

柳霜收紧五指,道:“好。”

清礼派的禁制结界脆弱若无物,两人轻轻松松越过山门,向青峰走去。

自从沈决和柳霜一战过后,接连丧失爱徒和爱女,他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中。几年过去,许多新门派崭露头角,声名鹊起。而清礼派却从此销声匿迹,逐渐淡出了仙门百家,渐渐归隐。

整个门派气氛肃穆而压抑,死气沉沉。

曾经奢华精致的琼楼玉宇,现在看来却黯然失色。

沈期欺一路走,一路叹息:“变化好大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