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念着徐老爷的种种好,也念着她爹和徐老爷的多年交情,这铺子无论如何她是不好收下的,不然回去了,她爹也不会答应。
她忙将宣纸从怀里拿出来要递回去,那小厮却如何都不伸手去接,只连连地向后退,边摇头边道,“二位一定要拿着,这可不仅报段夫人的恩情,也是为报答段老爷,几日前我们方到了京城,弄丢了样东西,多亏了段老爷派人相助,不然哪有今日”
段宁的头仿佛被人敲了一下一般的恍然清醒过来。
他记起了昨日父亲趁着四下无人,私下来找他时对他说的话。
“父亲知道你这一趟来是为了什么,你的性子我最了解,话不必说得那样决绝。铺子的事,段家帮你拿下,都是自家人,我们买下便就相当于你们买下,我不会动那铺子,全交给你们,你那媳妇的事我也大可不去计较,就当作你是娶了个门当户对的女子看待三日后段家便设宴,到时候还希望你和宋凌都能露个面,好叫大家看看我这长子,如今也这么大,这么出息了。”
他那时脑子里只有一句话——黄鼠狼给鸡拜年。
为他花大价钱买下铺子,只为了要他答应去赴段家的宴,他是绝不相信的。这宴会定有蹊跷。
他那时是如何说的?
他似乎是十分嫌恶地蹙着眉,说了两个字,“不必。”
可兜兜转转,这铺子成了他的,却还是有部分原因是他父亲。
原来他肯说出那样的话,也是早便算计好了。
多么讽刺。
他扫了眼一旁不停摆手拒绝的宋凌,抬手将那宣纸接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