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毫不胆怯自然是不可能的,这是程府,程家的儿女各个都是老狐狸,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他踏进门槛便是踏入了他早便设置好的圈套之中,相当于自缚只等他收网。
段宁眸色一沉,却还是踏入了小路尽头的厅堂。
一入厅堂,仿佛与外面那条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小路是两处,一明一暗,被割裂开来,这堂中亮堂,却叫他无处不觉得阴森寒冷,昏黄摇曳的烛光中都透着丝丝诡异。
他抬起头,去面对坐在方桌旁设好了酒席的程阳。
为段宁引路的小厮早已不知去了何处,屋里只剩了他们二人。
程阳手中正拿着酒杯,没等段宁来便已经两杯入肚,与段宁对上眸子,便挑眉举杯,“段大少爷,来坐。”
像极了猫对耗子的挑衅。
段宁坐到他的对面。
程阳是从不爱将想法托出的,无论是什么话,他都爱说得拐弯抹角,这是却是难得的开门见山。
“若是宋凌知道段大少爷三更半夜独自一人出府来我这儿,是为了个女子,不知会作何感想?”
段宁抬眸,眸色平静地与他对视。
“我是为何而来,想必程公子心里再清楚不过。”
程阳笑得爽朗,爽朗之下是被他极好掩饰住的老谋深算,他朝段宁又一次举起酒杯,“没想到段大少爷与段老爷想必,更高一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