拖着费力的身躯,她极快地穿好了衣裙,对着铜镜将头发轻轻挽起来,却不急着出去,而是悄悄躲在帘后,听着两人后面的话。
外面“咚”的一声,阿舒扑通一声跪了下去,“父亲说了,阿兄愿意救我,便是拿我当成一家人,日后咱们”
“嗯,”段宁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波动,“勾结外府之任,冒犯长兄与长嫂,实属不敬。”
他一顿,冷笑道,“你以为我会这样说,是么?你为何到现在还觉得,我是为去救你?”
阿舒一愣,背后冒出了细汗,一股莫名而来的寒意包裹住她。
段宁的声音缓慢极了,好似在刻意字字句句地说,好摧垮阿舒,宋凌看不见他的动作,却能想象得到他的神情。
他定是冷笑着的,他见了阿舒从没有过好脸色,或许看都不会看他,手上把玩着什么桌上随手拿下来的茶杯或是珠子
他最爱这样了,作出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。
她听到段宁接着说,“那不是救你,而是去见程阳罢了,去看看他耍什么花招,原来不过如此。”
他冷笑了声,“你不过是他一枚棋子,倒是挺拿自己当回事儿。”
宋凌心中一战栗。他这话简直是太直白了。
阿舒的声音开始颤抖,一墙之隔,宋凌都听出了她话音之下的恐惧,“阿兄我”她呜咽一声,“我知道我母亲的事是您做的,我现在只求您放过我们,要我们怎么样都行,您早晚都是段府的主人,又何必跟我们计较我们等我母亲回来,我们给段府当牛做马,当是报了昨日和这回的恩情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