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在城中骑马不小心撞翻了路上的几个摊子,她爹就不让她在城中骑马了,所以她一路把马牵到了郊外的空地之处,摩拳擦掌准备放开了玩时,忽然想起了身后的媳妇。
两人同是出来玩的,宋凌跃跃欲试,就差把“驾”这个字写在脸上,他却面不改色,眸色淡然,抬手在马脖子上顺了两下,垂眸看向她。
宋凌竟小小地心虚了一瞬,问道,“你会骑吗?”
她问出口才反应过来,自己问了也白问,也就是她天天扮成男子,才有空出去疯,别人家的女儿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哪有会骑马的?
于是她没等他回应便说,“你就看着我的动作,学着点,一会我再下去教你一遍。”
她轻车熟路地翻身上马,打算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他骑马的乐趣,她勒住了缰绳,喊了一声,“驾。”
鲜卑的马跑起来飞快,一个冬天没摸过马的宋凌骑得不亦乐乎,骑了好几圈也没歇,被栓了好几个月的马也像是突然得了自由根本停不住脚。但她骑着骑着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,今天胸口的布系的太松,隐约有脱落的趋势,腹部也有些异样,掐着时间一算,她暗暗道了一句,“糟心!”
她勒住缰绳“吁”了一声,但马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她于是又重新勒紧缰绳,大喊,“停下!”但却仍旧无济于事,马反而来了脾气,摇着头想把宋凌甩下来,宋凌慌了,知道段宁就在后头看着呢,却开不了口去求助。
她刚才还说要教他呢,结果自己来了这么一出,有够丢人的。再说了,她一个不会骑马的姑娘,她开口了,又能做什么呢?
可她越是勒住缰绳想要制服马,马就越是撒欢,她左脚踩空了马蹬,身体朝着左方一倾,险些掉下来,但一只脚挂着马蹬,马疾跑着,她招架不住,脚一松身体失重了。
半挂在马身上很久,她终于撑不住,但没有如意料之中掉在地上,而是跌进了一个臂弯之中,身后一个人不知道何时坐上了红鬃烈马,用一只手勒紧了缰绳,另一只手紧紧地抱着她。
根据鼻尖传来的清淡香味,她知道那是段宁。
他似乎很会驯马的样子,烈马的步子渐渐放缓,宋凌提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,好奇却一股脑涌上来,她看着他手上的青筋陷入沉思。
他不是不会骑马的么?怎么这会儿如此熟练?
她这才恍然想起她连他娘家是哪里的,做什么的都不知道,她成亲成得稀里糊涂,都没找她爹好好问问。
她思前想后,倒不如直接问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