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伤成这样?”
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的伤,或许是昨天骑马的时候,正是因为受了这伤,才忽然转了性。”宋凌看着他真的被吓到的模样,心里却并没有觉得满意,反而有种难言的愧疚。
他这双凤眸仿佛生来就该是朝下看人的,垂眸的时候才格外狭长好看,它漠然,清冷,只衬得他这个人更有大家闺秀那种矜持自若的气质。
如今这双眼睛里有了惊诧和担忧,反而像失了灵性,宋凌看着实在是开心不起来。
她轻咳一声,转开话题,“你看吧,昨天晚上它流了许多血,我想着它若是接着流下去,怕不是会死在那荒郊野岭的地方?就擅自做主意”她叹口气,眼睛看向那条伤口,作出一副老成稳重的模样,微皱着眉,“我发现的时候,时候不早了,大夫的窗里早已没了亮光,没地方去找止血的药,我这也是为了它好,才去跟人开口去去那样,夫人不会怪我吧?
理由似乎也合理,又似乎有哪里不对劲,可她这样解释一番,好像一切也都说得通。
可段宁是再不会信了,若是这么多恰好的事都于这一两天里发生在她身上,那定不会是巧合。
他不动声色地审视了她一番,试图察觉出她眼中的异样和心虚,却一无所获。
感受到段宁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,宋凌也毫不胆怯地回看他,眼底一片清明诚恳。
装无辜,她最擅长了。
良久,段宁还是决定放她一马。
她在胡说八道,段宁心里清楚,可他不在乎,或者说,他在乎的事与她想隐瞒的事相比,压根就不重要。
更何况,宋凌如此处心积虑地找理由搪塞他,定不会让他找着线索去戳穿她。
眼下,她也确实做到了。段宁明知不对劲,心里有无数条交织的疑虑盘旋着,却硬是说不出她这几个理由的半分差错。
以他的角度,是断想不出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,宋凌昨晚做那事的意义。
她拿那东西,若不是去给这小马止血,还能是为了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