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阳看出她是想与自己说,却又下不了决心,便进而说道,“你我二人有什么不可说,兄弟间便是相互排忧解难,互为彼此的左右臂膀。”
有些年纪的人说出的话就是不同,宋凌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。
宋凌吞咽了口,抿了抿唇上的酒气,也或许是借了几分酒劲,抬眸道,“我娘子这人,哪哪都好。”
她这话说得没头没尾,程阳听了便嗤笑,“方成亲几天,就夸耀起来了?”
宋凌却丝毫没有喜悦之意,而是叹了口气,“可我哪都不行。”
程阳一怔,随后又笑,“你这话是哪儿跟哪儿呢,宋家在琉城的名号无人不知,你若是还什么都不行,旁人还敢说自己行吗?”
宋凌听了这话,也没有露出一丝释然,头却垂得更低,语气闷闷的,“她什么也会,我昨日出去骑马,那小马忽然变了性子疯了一般飞奔出去,还是他救下我。石子来叫我那会儿,她在马厩中给马上药呢。”她深吸口气,“那叫一个熟练,干净利落,我给自己上药都没那手法。”
他点点头,“那确实是在女子中难得,会驭马还会上药,必不是普通的女子了。”
宋凌垂头把玩起瓷杯,似用手上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内心,“可她这样好的人,偏偏嫁给我,我这么不是东西,什么也给不了她,只白白耽误她”
程阳回答,“琉城里三岁孩童怕是都听过宋家皮草行响当当的名号,这样的家世放眼琉城有几个敢相比?何来耽误一说。”
提起这个,宋凌可有的说了。
她忽然掀起了眸子,眼中闪过一丝愧疚,更多的是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难为情与无奈。
“有一方面,我还真不如你。”她语气沉重,“我那个不行”
程阳一愣,“哪个?”
宋凌一咬牙,“就那个!”
程阳这次听明白了,手捏着瓷杯在半空中久久没缓过神,半晌才怔怔收回手,语气中带上几分迟疑,最终是打趣似的一笑,“没想到,你这样花天酒地的人还会有这方面的困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