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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才在门外一阵分析后,她已然信不过程阳了。

段宁见她定要自己给个答复,便回答道,“他手臂上有伤,不小心磕了。”

程阳一改平日里的稳重踏实,着急上火地站起来怒目而视,“你怎么不说是给我正骨呢?”

段宁听了这话,抬眸看向宋凌,眼光潋滟,眼神似是在为自己求情,“这说的哪里的话,有伤可怎么正骨?”

段宁也是在胡说八道呢,对于这一点,宋凌心知肚明,可她宁愿去听段宁胡说八道,也不想看揭开伪装的程阳惺惺作态了。

宋凌垂眸,心虚得很,“你可有伤到哪里?”

程阳又不服气地冷哼了声,“自小的朋友在这叫苦连天的你不来看看,反倒去看他?”

她打小跟程阳一伙人四处游荡,他一向表现地为人爽朗精神,颇有几分他父亲曾在世做官时有过的风范,可没想到遇事了却是这样一副无赖模样,连对待女子该有的气度都丢到脑后,全然不在乎自己身处哪里。

她冷声回答,“段宁是我娘子,你是么?我不护着他,要护着你吗?”

程阳开口似要辩驳,段宁却偏头一个凌厉的目光让他把喉咙中的话咽了回去。

他那道眼神绝不是个女子会做出的眼神,那里面包含的不仅仅是极具进攻意味的凌厉,更是一种无声的威胁。

程阳对这位年纪比自己小了一轮的朋友的媳妇,怂了。

段宁先行起身拂上宋凌的袖子,动作轻柔,语气温和,甚至嘴角还噙着笑,与方才判若两人,“送了客回去歇着吧,昨儿在外面没睡好,今天可得好好补补觉。”

两人朝外走了两步,程阳蓦然站起身,动作大到桌上的酒瓷杯都晃浪晃浪地作响。

宋凌尚未回过头,便听到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像在压抑着什么,从喉咙里挤出来的。

“宋凌,你我单独留一会,我有些话要与你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