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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也要见他。”她咬牙切齿,拔高了嗓门,“我是他的妻子!”

“哦,对,我怎么能忘了你是妻子。”程阳轻笑,将身子打直了起来,随即又收敛了笑意,“那你便更该看看了。”

宋凌看着他得意的眼神,竟觉得胆寒至极,心中捏起一块似的发痛发痒。

她颤颤舒了口气,嘴上仍不服,“那就快带我去。”

段宁的身上先是难忍的疼痛,痛意像是从胸口迸发出的,瞬间便传遍全身各处,连指尖蜷缩时都是针扎一般的刺痛,他昏昏沉沉地没了意识。

再次醒来,身上的疼痛已经消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顺着脊梁冲上来的焦躁感。

他眼前模糊一片,无法视物,伸出手摸到自己的身下,似是张床榻,铺的不知是什么,硬邦邦地几块,咯得身上发痛。

他的体内不停地蹿动着热流,胸口跳得快极了,似要振破他耳膜一般的巨响,他此刻似乎怎样都不会舒坦,他将小臂蜷缩起来,仍然止不住脉搏上跳动的躁动不安,每次跳动都将这种异样感传递给他的四肢百骸,他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烫。

发烧了吗?

不,不是脸上,是全身都像被热气蒸腾,额角有细汗沁出,他手硬撑着坐起身子,一动弹才发现自己的背后早已出了一层虚汗,他的手颤抖着,不知为何难以使力。

他靠在墙上缓了一阵,喉咙中的干涩叫他难以呼吸,他睁开眼睛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,这会儿才看见了坐在墙角处一把老旧太师椅上的阿舒。

她有些拘谨,屋里看起来也只有他们两个。

段宁拧紧了眉头,极为阴鸷地将目光凝住她,费劲了力气才从喉咙中挤出了句话,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
阿舒本就怕他,让他以这样的目光一看,更是打了个哆嗦半晌才说出了话,“长兄你是不是不舒服?”

他强忍住在他浑身上下肆意攒动的热流,一滴汗从他的额角流了下来。

“没有。”他艰难地仰头出了口气,咬着牙将后脑狠狠撞在背后的墙上,却缓解不了分毫他此刻的难受,却仍掀起了半边眸子,居高临下地斜睨她,“我也不是你长兄。”

阿舒坐在太师椅上犹豫了片刻,手指不停地绞动着,下定了决心似的站起身子来,朝段宁走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