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她叫自己说出的话给伤着了,硬抬头扯出个笑,“是吧?”
段宁起初也是笑着听她讲,到后头却收敛了笑意,正色道,“这世上哪有巧合,你便没想过,一切都是天意。”
宋凌一怔。
“阴差阳错,便是天意的一种,不是么?”他自顾自地将腕上的缎带揪了下来,往她的腕上套去,边系边道,“世事迭至,如风吹水。都是顺其自然的水到渠成罢了。”
宋凌好像懂了,又好像没怎么懂,只知道愣愣点头。
他失笑,“我哪会那样待你?你与我该是永远站在一边的,我怎会对你下手?”
宋凌问,“那我若是哪次不跟你站一边儿呢?”
他轻声说,“那我便站你那边儿去。”
她说,“你要说到做到。”
段宁垂眸瞧着她的手腕,本就白嫩细腻的手腕叫水蓝的带子一衬,更显得透亮般的白皙。
他手指摩挲着,点点头。
十几天的时间,段母与段缨便也到了阔别已久的京城。
她们一路上想过太多太多,若是见了宋老爷该作何态度,说些什么,可真到了见面那时,却仅剩了沉默。
一桌之隔。
这是段家的家事,宋凌在自然是不合适,便自告奋勇要去后院中为段母拾掇住处,叫段宁自己来了。
可如今,唯有沉默方可诠释他们之间的一切了,不可说的才是真正埋在她们心底的,家人,亲情,在这张本该温馨欢闹的饭桌上毫无痕迹,几年未见,再深的感情都该磨灭了,偏偏怨恨越积累越深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