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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中,定柔大睁着眼,呆呆望着床帐,两手攥着被角,眉心凝着深深的忧虑。

男人的叹息声微不可闻,其实,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简单。

小栋子二人廷杖,铁钩,竹签子,各挨了一遍,遍体布着血渍,臀部到背上血肉模糊,已不成人样,晕厥数次,被盐水泼醒。奄奄一息的声音,只有一句:“奴才确实不知”

太后审到半夜,没了兴趣,毕竟是御前的宦官,带着品阶,不好伤了人命。

天亮时,朝会点卯。

散朝时已是巳时末,皇帝整个前晌都在忙着,大小廷议不断,小柱子被带回来的时候,跟押送他的司正监求了句情,到值房换衣裳,被人死死盯着,生来胆子小,生平最怕的人便是太后,直如小仓鼠见大猫,这会子腿上的肉簌簌个不停,在宫巷遇到太医,抹着泪问了句:“有没有挨打不疼的药啊?”

太医好心给了两颗止疼丸,小柱子就着唾沫吞了。

到了康宁殿,犹如进阎罗殿的感觉,被宣进正殿,两旁玫瑰椅坐满了妃嫔,堆锦绣彩的衣衫,珠光宝气的钗环,纷纷看向他。

氍毹上跪着其他人,两个明金甲的羽林上将,石浚齐和江林,四个乌纱巾的女官,三个女史,太后正审问羽林将:“你们是皇帝的心腹,哀家已查清了,他每次出去都是你们护驾,哀家要知道那女子是谁,别说你们不知道!”

石浚齐拱手道:“臣下只知是位极美貌的娘娘,其他无从知晓,也不敢知晓。”

江林早先认识定柔,但也是同样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