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昭容和林顺仪暗自幽怨, 眼眶噙着湿润,一个想的是,我冰雪之姿, 蕙心纨质,到头来也逃不过“妾颜未改君心改”, 辛苦诞育两个皇子, 早早晋封九嫔, 本想那贤妃的缺非吾莫属, 皇帝却迟迟没有态度, 如今来了个新人, 要将我踩了下去, 上天不公!
一个想的是,我自幼命运不济,投生到通房仆妾的胎, 饮泣吞声长大,难得天赐了一副花容月貌,一朝承宠成为人上人,本想苦尽甘来,后半生繁花锦簇。孰料深宫艰难,君心难测,说到底终究是薄命的人儿罢了,昔日芙蓉花,今成断肠草。
德妃鼻中发酸,漠视着眼前,横竖此身皇帝不喜欢,爱宠谁宠谁,可到了眼前,又觉心酸难耐。
薄和司徒也是楚楚伤怀,风信年华,失宠的日子近在眼前,女子的宿命罢了。
冯婉仪和卫婕妤虽也有些心酸,可大多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,位份低微,自知无有吃醋的资格,只是好奇那美人何等风姿。
再往下范婕妤坐在角落,完全惶恐无措,太后一向慈爱和煦,今日一脸严峻,凛若冰霜,眼角眉梢皆是锋利的寒芒,叫人看了生畏,只她一个去昌明殿侍过寝,空睡龙榻,不知会不会牵扯到自己,会不会用刑?
皇后坐在离太后最近的位子,眉心紧蹙,柔肠百结,心中想的是,凭陛下的性子,只要他想做的,自来没有不功成的,只是为何突然这么急,赶制翟衣,难道慕容氏已有了身孕?若是皇子,将来该如何应付?面对这样一个强敌,以后又要过那悬剑于顶的日子。
四个女官,以裴尚工为首失口否认翟衣和凤冠的事,太后今日手上没有菩提,是要开杀戒了,问不出答案,直接叫内侍监端来了鸩酒和白绫。
女官和女史一阵大磕特磕:“太后饶命”
太后再次问了一遍:“那些东西现在何处?究竟为何人所做?翟服到底是不是十二行雉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