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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氏觉得自己生幻觉了,直到安可甜腻腻地叫了一声“父皇!”她才敢确定,那个抱孩子的男人是当今陛下。

起身行礼,皇帝忙说:“岳母免礼,在自己家里不用这般客气,快请坐。”

又拍了几下,婴儿重新睡沉了,定柔枕着两个绣枕,笑着打趣道:“你怎么又回来了?快放下她,小孩儿身子软,抱着睡容易罗锅,长残了可别怨我啊。”

皇帝一听“罗锅’吓了一跳,这么俊俏的孩儿可不能成了罗锅,不然当爹的非哭死不可,于是小心翼翼地弯腰,旁边的奶母接过来,放入了摇床。

然后转而抱起了安可,问在学堂如何,今日学了几个字,眼中的慈爱与摇床中的亲生一般无二。

温氏一阵欣慰。

若是静妍也得一得雨露,怀上一个,就皆大欢喜了。

明天是洗三礼,皇帝邀岳母在宫中参加宴会,今夜住在宫里,温氏不敢违抗圣谕,却之不恭了。

午膳后到配殿休息,问何嬷嬷:“陛下怎么随意进产房屋子呀?产房最是血污,陛下金尊玉贵之身冲煞了怎么得了?”

何嬷嬷撇了撇嘴,哎呦喂,他何止只是“进”啊,他还住产房呢,昨日一天抱着小公主不撒手,前头派人来催,说大人们等着议事呢,皇帝压着嗓音骂了一句:“什么事都要朕来主持要他们何用?”遂令小柱子去送口谕,自行廷议,拟奏疏来看。

然后把御案挪了过来,一手端着襁褓,一手拿起朱笔,就这样小公主在怀里睡了一天,皇帝手臂酸麻了也舍不得放下,到了晚间奶母抱去吃奶,才万般不舍地松开,脸上的表情活似割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