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天门上凭栏而立,望着四衢八街花灯如昼,人流汹涌,侧眸瞥去,中间隔着皇后,一个娇巧的身影在一众衣香鬓影中分外惹眼,围着蔷薇色银貂毛斗篷,绾着宫妃髻,唇畔含着甜静灿漫的笑意,仰望天穹的烟花,两颊浅浅的腼腆,眸子里映着七彩炫烂。
他心下顿觉如灌了蜜,无比的安定。
有她在,真好。
真想只有一代一双人,将她拥在怀里,静静看这焰火,守岁到天明。
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,意义非常。
这夜回到寝宫缠绵完,她躺在怀中不安地问:“今天不去皇后那里真的没事吗?朝上会不会说你?”
他捻起一缕幽香的发,轻轻嗅在鼻端,安慰道:“没事,我早就习惯他们聒噪了,爱怎说怎么说,我就是不改,敢拿我怎样,他们打量着我厚皮老脸,说的烦了也就不说了。”
定柔被逗的一阵笑,捏捏他的鼻尖:“厚脸皮的冤家。”往怀里贴了贴,又问:“那后宫呢?母后和皇后不会说道?”
皇帝抚摸着她的发丝,柔软如云,垂顺服帖,道:“母后定是要说,我照常耍赖皮就行了,我这么大的人了,她也不好天天动手责罚罢。至于皇后,你别怕,她不敢,人家心思通透着呢,该怎么母仪天下,怎么垂范后宫,怎么应付我,心里明镜着呢。”
定柔问出了心里的疑惑:“我觉得她虽心思深些,却并无做什么伤天害理,你却好似非常厌恶她,只是因为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