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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嘴上那么说, 却没有那么做。

反而对岳父岳母更加关怀起来,当夜遣了几个太医到府中为二老望闻问切,开出调理的药方, 此后早晚请平安脉, 滋补品和珍奇药材日常流水似的送。不管朝务多忙,隔三差五总会抽出空暇来带着新得的棋子找岳父下棋, 但凡有了朝贡,先择出上品送到慕容府。

他坚持以为是自己的原因, 做的不够好, 没有让两位老人感受到真诚, 等他们知道女婿是个专注执一, 敦厚诚挚的儿郎,也就不会再伤他的娘子了。

时时岳父长, 岳父短,子稷如何如何,谈笑风生, 把慕容槐搞得不知所措,日子久了也试着撇开身份, 去了敬畏, 翁婿俩生出些惺惺惜的缘分来。

皇帝发现以前对这个老泰山有诸多曲解, 他不是生来的佞臣, 也曾有过意气奋发的年纪, 只不过在官场的染缸里浸淫沉浮, 近墨者黑罢了。

温氏更是对这个金贵的女婿满意到极处, 昨日刚得了几箱皮毛,今日又送来珊瑚树,左看右看直笑的合不拢嘴, 还对素韵说:“这孩子,不怪我待见他,是个顶顶有心的,跟你那姓卢的混球天壤之别,我活了半辈子还没见过这般男儿,一副七窍玲珑心的,十一想要什么,一个眼神就知所想,跟康儿一般年纪,怎地人家老成持重,康儿却处处惹我生气。”

皇帝感念这些变化,颇觉受用,他知道小丫头心中无比的渴望父母亲情,他不愿让自己的娘子带着桎梏过日子,他坚信所有不如意的人事都可以靠人力改变。

定柔却截然相反,自那以后对父母愈加冷淡,有时实在拗不过跟着皇帝去了慕容府,不过略略请个安,偶尔温氏寒暄两句,她只当没听见,对慕容槐,有时连话都不说一句。

不知道的还以为一个是体贴孝顺的儿子,一个是冷漠没良心的儿媳呢。

正月二十温氏四十八岁寿诞,定柔随意准备了金玉珠宝做贺礼,打算让何嬷嬷送去,她不爱凑那热闹。皇帝下了朝急急赶回来,惊见小丫头坐在熏笼前嗑着瓜子看话本子,正看到精彩处,笑的眼角带泪。不禁怪道:“你怎么还没走?都巳时九刻了,你难道要晌午去贺寿不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