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往旁边的梧桐树奔磕去,月笙眼疾手快,冲上去扯住衣角,冲缓了力道,只磕出一片青紫,太后听到了动静,远远呵斥:“怎地了!”
仪仗很快到了近前,太后被皇后和淑妃搀着,众人连忙敛衽行礼,见到林顺仪袅弱地被宫女扶着,额头带着伤,哭的一枝梨花轻带雨,贵妃眼中惊魂未定,便明白了,欲言发作。
淑妃眼看机会难得,趁机添油加醋:“贵妃妹妹,您自来强悍,在韶华馆时打架斗殴无人敢惹,还曾把内侍省打的鸡飞狗跳,林妹妹可是娇弱的人儿,从来连话都不敢大声说,就因为陛下陪了她一夜,您就恨之入骨,折辱于人,也太无肚量了。”
定柔知道自己无从辩解,说不清,也无人信,还不如不说,任责任罚随便。
太后脸色如冷霜:“纯涵进宫多年,从无与人争执,哀家绝非不明辨是非的,你今日这番形状,焉知不是恃宠而骄的开端,公然欺辱嫔御,岂非以后把哀家也不放在眼里了!”
定柔刚要领罪,内监尖细的嗓音远远传来:“陛下到——”
皇帝穿着明黄龙袍,从花木扶疏的那头走来,并未坐辇。
好一阵才到了近前,等众妃行了礼,拱手对太后请个金安,径直道:“事情本末朕都知晓了,孤掌难鸣,独拍无声,贵妃与顺仪争持绝非一人之错,身为妇官,没有做到处处嘉言懿行,上体察,下恭顺,有违后宫之和谐,传朕的口谕,罚她们抄《道德经》五十章,傍晚前送去昌明殿给朕过目,另面壁反省三日。”
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,当着一园子人,太后也不便反驳,失了一国之君、一家之主的面子,只无奈地道:“皇帝公正就好。”
林顺仪满目噙泪,负屈衔冤地低泣,强自一施:“臣妾遵旨。”
定柔敛衽福一福:“臣妾遵旨。”
淑妃咬牙不忿,太后如今是越老越不中用了,事事由着皇帝专权胡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