掀帘举目望去,原野辽阔,崇山峻岭叠巘清嘉,田中麦苗正青。
大驾走了一天,行程早已安排好,各处领了迎驾的旨意,至酉时到了安州,下榻在官署。
可儿竟睡了一路,晚上精神抖擞起来,定柔和皇帝早早用过晚膳沐浴了,让何嬷嬷带安可到寝室玩耍,一路看风景,皇帝却看了一天的奏疏,这会子满面疲倦,坐在床沿闭目不停按揉鬓穴。
定柔见他眉心微蹙,不由心疼,走过来替换了他的手,指尖温柔地按摩,这一双纤纤柔荑比宸妃的不知柔软了多少倍,手法极其舒适,皇帝顿觉神清了许多。
她问:“你是不是有头疼的症疾?时常见你按揉。”
每天想那么多国家大事,批阅如山一般堆积的奏本,年年月月,焉能不累?
他闭目“嗯”了一声,道:“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,父皇从前也是这样,没事,你不用忧心。”
她心下如刀剜,疼的翻搅,我的男人是这世间最顶天立地的男儿,用他的血肉之躯,擎着苍宇,立着天柱,天下的安定全系于他一身。
皇帝捏住她的手:“好多了,仔细你手困,走了一天车身上乏得很,早些安置罢。”
定柔不肯停,扶着他坐进被褥继续揉,皇帝靠着床柱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小脸,吐息如兰,肌肤的温度触手可及,睫毛柔柔地鬈起,眼眸如清露流盼,总是蒙着淡若无的薄霭,琼鼻樱唇玲珑小巧,神色挂着担忧,不由心下动容,对着那唇猛然一记响亮的吻,她一时猝不及防,那凝脂玉膏般的底子瞬间一层薄薄的红晕,他忍不住又亲了第二下,第三下,深情道:“娘子,喜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