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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握瑜自负绝世聪明, 却连最简单凡俗的道理都看不透, 傻的可笑。

曹细如竟是早看出来了。

当初没准还暗暗取笑过呢, 一个智者犯了最低级的错误。

定柔见宸妃的仪仗半晌不动, 不好两厢僵持着, 命内监住辇, 下来, 端着恭敬的仪态款款走过去,敛衽一福,唤了声宸妃姐姐金安。

宸妃审视着她笑了一声, 道:“妹妹这是何意啊?表哥虽说贤淑德三人以我为尊,可从未说过我是四妃之首,贵妃在众妃之上,位同副后,当是我给你行礼才是,何苦做这姿态呢?本宫记得你从前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,到底时光境迁了,也学会用心计了。”

定柔没有反驳,觉得没必要解释,仍恭敬地垂着颔,抬手说了句:“请姐姐先入。”

宸妃轻蔑地嗤鼻,因为身子弱内监直接将坐辇抬进了康宁门。

午晌何嬷嬷从外头抹着泪回来,定柔正在几桌前雕刻,何嬷嬷左脸五个鲜红的指印,哭道:“娘娘给奴婢做主啊。”

定柔问:“这是怎地了?与人起争执了?不是告诉你出去谨小慎微么。”

何嬷嬷手掌捂着一边脸:“奴婢去宫闱局取娘娘的补品,含章殿的同知姑娘也去了,别的宫里也去了,大家按着位份排,同知姑娘偏要到前头,还说从前都是含章殿在前头,奴婢不忿,刚说了两句,她就拿大耳光子扇我,这是打娘娘的脸啊!还说贵妃才伏侍陛下几天,宸妃娘娘可是青梅竹马,这分明对您大不敬!内侍省那群混账羔子也不敢管,说两边都得罪不起。”

定柔眉头大皱,撂下刻刀,怪道:“姆妈,你跟着我这几年忠心耿耿,拿我当亲人一般,我心里感激。可自打进宫后,你便颐指气使起来了,出去仰着颔儿走路,人人对你唯唯诺诺,让人说春和殿仗着陛下宠爱骄纵,你这是害我知道么,她一个病人,本宫难道跟她争吃食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