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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臣不约而同脸色一沉, 面面相觑:“臣等惶恐”

皇帝扫视着众人,目光在沈从武身上停留片刻,道:“所谓高处不胜寒, 朕在高处,堕云雾中,难免看的不真切,这个奸人究竟是谁,不得而知。卿家们不如每人拟奏疏来看,匿名即可,写出你心中的这个人,也可能是多人,朋党比周,勿用递交中书,直接呈与昌明殿,朕来分辨,如何?”

众官一阵唏嘘。

陛下这是让大家匿名上书,弹劾所谓包藏奸心之人,其用意不简单

平日里那些唯恐不乱的言官,吹毛求疵,三天弹这个,两天参那个,陛下这分明是给瞌睡的送了个枕头!

左右司谏倨傲地抖抖袖子,眼角打量着,从绛袍到绿袍,看谁都像一丘之貉,管你们是谁,只要稍有诟病的,统统烩成一锅菜!

下了朝,定柔焦急地等在昌明殿,待皇帝回来,端来冰块缚着毛巾把为他消肿,不安地问他怎么应付的,若叫知道陛下给一个女子当马儿骑,估计那班腐儒要气得吐血,还不知兴起什么风浪。

皇帝疼的吸气,说了朝上的一幕。

定柔转忧为喜:“夫君真是机智,什么事都处变不惊,巧妙应付。”

皇帝若有所思道:“正好借这机会削一削他们的羽翼,布一着疑兵。”

沈从武已被推举为尚书左仆射,名义上的次相,这条狗渐渐胃口大了,现下明里暗里对付首相,皇帝冷眼旁观,静等他养的肥了,再下笼子。

整饬吏治一时尚未到最好的时机,官场牵一发而动全身,届时势必风起云涌,届时要用鲜血祭刀,为澄清玉宇开路,他要筹谋的是,即上下整肃一番,又不致引起举国大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