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辈子就认定尹思绾了,除了她再也不娶!我做一世鳏夫又如何!”
温氏哭着捶儿子的肩,拿起剪刀比在颈上,要以死相逼。
慕容槐直接绝食。“从前你就拿这一套胁迫我,害我对不起思绾,如今谁也不行,反正弟弟妹妹们都大了,没有我也行。”
“孽障!!”慕容槐骂了几天,拿出了怀柔政策,丢了拐杖要对儿子跪下,苍老的面孔老泪纵横,一条腿已经伏了地,慕容康大惊失色,忙伸臂来扶。
慕容槐扯住他的袍袖趁机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:“儿啊,你也是饱经风雨的人了,不明白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的道理吗?咱们一家到了京城添了百十口,如今已是重现兴旺,正是同气连枝啊,你一人抗旨,岂非全家跟着株连。”
慕容康咬牙含了泪:“我已经在克制自己,不去想妻儿临死的惨状,还要我再退,他逼人太甚!”
慕容槐哽噎道:“君心难测,这是在试探你啊,阖家的安危就掌握在你手中。”
温氏也来跪下,慕容康终究败给了亲生父母,妥协了,不过他说:“我的妻子只有思绾,要娶是你们的事,我不与她拜堂,也绝不会圆房,这是我的底线。”
廊下大红灯笼摇曳着烫金喜字,漫天大红喜绸,连树枝也挂满了,门窗贴着鸾凤和鸣的窗花,宫廷的大司乐带来了钟磬丝竹,鸣奏着燕乐。
大门外鼓乐喧阗,送亲的长队已至,龙凤彩舆停在府门外。
男女老少塞街填巷,都来观看新贵的国舅爷纳新妇,慕容府何等排场,其奢美让素民叹为观止,只是有一样不同,国舅大老爷没出来相迎,想是新娘子出身低微又是续弦的缘故,孪生子小叔代为射轿,驱邪辟祟,引着嫂子过了马鞍和火盆。
听闻这位国舅爷现年三十六岁,原配早亡,膝下只有一位庶子,也不从曾拈花惹草,竟为原配娘子守寡十余年,诚然绝世好儿郎,新娘子刚满及笄,正值堇色年华,整整小了二十一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