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柔醉了整整三天。
第四天清醒的时候头还晕着, 瞧人出去有重影,睡得太久肢体不似自己的了,也不知什么时辰, 枕着青玉枕, 身下褥着凉而生润的桃笙凉簟,精美的半叶芙蓉图案, 光滑的丝缎薄被残留男人的气味。
懒懒地窝着不想起来,奈何肚腹饿的咕咕作响。
为避耳目月笙她们早回春和殿去了, 昌明殿的管事任姑姑带着宫女捧了盥洗的物什, 一面挂起蛟绡纱幔, 笑说:“娘娘可算醒了, 这三日醉的水米不进,陛下急坏了。”
定柔坐起来按揉着鬓穴, 脑袋一片空白:“本宫竟醉了这么些时候,我明明觉得就睡了一会儿啊。”
任姑姑道:“您把陛下折磨坏了,夜里吐了他一身, 被窝里全是,寝衣还是陛下帮您换的, 沐浴擦洗了。”
定柔脸颊一热, 不好意思地笑笑, 有劳夫君了呵呵。
漱了口, 圆桌上已摆好了膳食, 定柔饿的两眼冒金星, 干脆穿着寝衣吃起来, 反正她在这里随意惯了。
任姑姑默声布着菜,宫人们侍立四周恭手肃立,站的邢列肃穆, 皆是敛声屏息,昌明殿历来规矩森严,一器一物摆设楚楚有致,书架上如刀切了一般,男人的臭规矩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