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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柔亲下厨做了一小碗鱼羹,坐下一勺勺喂着女儿,安可腹中针灼似的难耐,每一口咽的艰涩,努力不让母亲忧心。

定柔心下极疼,又不好当着女儿落泪。

吃完端来温水,捏了手巾把子擦洗了一番,握着篦子细细为女儿梳理着,安可的头发也随了母亲,熨帖柔顺,乌油油泛着光,定柔手下极温柔地绾成一个女儿髻,簪了一朵堆纱蝴蝶结,齐额薄薄的留发。

安可捧着菱花小镜端看,镜中人水眸顾盼,临花照影,嘴角靥出浅浅的小涡,问:“娘,我是不是丑了?”

定柔笑嗔了她一眼:“又臭美了!且养一养就恢复了。”

定柔忆起那年母亲第一次为她梳发,感叹时光如梭,我的女儿,也到了含胎欲放的年纪,又想起儿时带她赴死,只觉心中翻江倒海,幸好,遇到了皇帝。

安可放下镜子朝垂花门望了望,眼神带着期翼。

定柔注视着女儿每一个细微的小表情,不由得眉心浮出忧虑。知女莫如母,这孩子也如她少年时,至情至性。

那个少年多日不曾来,听闻被其母管束得紧,行走踏步都被羁缚着,血铠甲事件查遍了羽林卫,却无收获,皇帝笃定是徐相宜所为,苦于找不到实据。

知慕少艾,情窦初开,偏偏你们的母亲是宿敌。

不知不觉中眼角滚下一滴热液,定柔抬指拭去,忽听得小洛子呵斥了一声:“谁在那里?”朱漆大门外闪过一片浅色衣角。

安可顿时坐直了,白如纸的脸颊泛出一层红晕,轻咬下唇,眼眸盈盈一亮,定柔清楚的听到她胸口怦怦怦的声音。

小洛子出去,闻得两个声音对话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