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柔“啊”了一声:“游历?去哪儿?”
放下呈盘,捧着茶先给了皇帝,上前扯着儿子的衣袍问:“晔儿,你要去哪儿啊?娘数着日子,好不容易盼着你到了年纪,可以回宫团聚了。”
宗晔对母亲道:“娘,大男儿生于天地间,有吞吐宇宙之精神,怎能做那栏花笼鹤,闭门塞听,只看得懂那皇舆图,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,儿子想看一看这山河、这江山本来的面貌,到最贫瘠的地方去看一看,那里的百姓是怎么生存的。我也要为未出世的幼弟树一个标榜。”
定柔又喜又忧,喜得是他小小年纪如此胆略和胸怀,又如此有主见,忧的是这一别不知多久,路上风打雨淋,何等艰苦,他要何时才能归,病了怎办?万一走漏了风声,岂不置身暗礁险滩
宗晔央求:“望母亲成全。”
定柔咽中一酸,险些流下泪来:“你的课业怎办呢?岂不耽搁了。”
宗晔道:“儿子都想好了,扮成游方小道的模样,多带些书,白日行路,夜里钻研,反正四书五经已背的滚瓜烂熟了,只待融会贯通,每到一处,便找书院听读。”
定柔转头拭去眼角的热液:“为娘只是妇人,让你爹做主罢。”
宗晔安慰着母亲:“最多两年我就回来了,母亲放心,儿子会照顾自己。”
“何时走?”
“越早越好。”
“去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