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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妍吸吸泪:“是,只有嫂子才做的出最纯正的味道。”

勺羹碰磨瓷盏的声音,慕容康和着把眼泪一气吃了个干净,静妍问道:“哥,听说你进中书了,官升两阶,不是说兵书尚书致仕了么,怎么你反倒当了文官?”

慕容康冷哼:“猜忌我呗,不敢给兵权。”

静妍忽道:“哥,我都知道了,咱家那场弥天大祸是谁的始作俑者。”

慕容康语声低沉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
静妍道:“从弘农来的路上宿在驿馆,夜里起来偶然听到庆哥儿和老管家闲话,说那日邢家的歹人是被故意放出来的,从东城到西城那么远,区区一二百人,为什么能畅通无阻进了我们家,这分明是留了一个杀招。”

慕容康拳头格格响。

静妍嘤嘤抽噎一阵,恨恨地道:“全是阴谋诡计,除掉邢家再清算了淮南军,夺了爹的兵权,把我们一家像囚犯一样押到了这里,十多年了,行走踏步仍被监视着,不得自由,他这是打了个金笼子,要把一家人养成金丝雀,永远飞不出他的掌心,还要施舍以恩惠,让我们对他感恩戴德。”

“妈的!”男人闷喝了一声,传来拳头重击桌板的震响,墙壁一颤。

静妍问:“哥,还记得那天嫂子挺着大肚子躺在血泊中的模样吗?”

慕容康没有作答,隔着窗扇,四喜清楚地感知到他胸腔里烈油滚腾般的痛恨,不由一颗心揪扯着疼了起来,那女人趁机油上添火:“还记得你对着嫂子的遗骨起的誓言吗?要血债血偿,手刃他的至亲至爱两条命,让他也尝一尝那生不如死的滋味,哥,妹子怎么觉得,这么多年你都忘却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