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氏垂下两行泪:“我梦到她被吊在蜡鼎上方,系着一根绳子,他们要割断绳子,是我将她推了出去,我唯一亏欠的孩子。”
四喜不敢当着婆母露出戚容,竭力忍着泪静静聆听着。
婆母自中砒毒救治过来后,脏腑大大受损,每况愈下的身体雪上加霜,太医委婉地说怕是也没多少日子了,慕容府一年之内要遇两回丧事了。
四喜心下唏嘘,没了贵妃的庇护,这偌大的慕容府怕是强弩之矢,要走末世了。
可怜自己的一对孩儿。
温氏回忆道:“我的小十一是慕容府最标致的孩子,人皆说,我竟生的出这般超凡脱俗的,笑起来真真让人心尖子生出喜爱来,老太君也正是这样才怜惜她,造物对她如此垂青。本来与我母女连心,可是老爷要将她点了长明灯”
正说着,慕容康掀帘进来。
温氏忙问他:“去宫里送信了吗,娘要见你十一妹。”
慕容康不得已又撒谎,低头道:“送了。”
温氏像个倔强的稚童,悲痛道:“那怎还不来?离家这样近,她是不是不肯来呀,不肯见我呀?她还生着我的气,我这身子骨已是风烛残年,我想跟她说说话。”
四喜见状,忙圆谎:“娘娘最近清修,去了京郊道观,要过几日才能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