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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大睁着双目,直直望着那个方向,眼睛涩的发干,墙面的夕阳一寸寸变小,夜幕很快降了下来,一等宫女月莲带着宫人们点灯,皇帝问:“贵妃怎么还不过来,小皇子又闹了么?”

“贵妃?”月莲惊惑。

方才奴婢一直守着,并无人来啊,陛下是自己喝了药的。

皇帝倔强地等到了天色大白,曦光霁曙,阳光起初是巴掌大的一小块,照在帐幔上,继而慢慢延展,金黄黄洒了一室,宫人吹灭了灯柱。

他眼下多了深深的乌青,大有病入膏肓之态。

一串清泪滑落枕边。

娘子,你骗我。

遂令人叫来张、何两位嬷嬷至病榻前,对她们说:“你们把那日事再复述一遍,贵妃为何走,怎么走的,留了什么话。”

嬷嬷面面相觑,小心翼翼地观他形容,只见蜡黄的面皮,骨瘦憔悴,不过多少日子,衰败的像是久病的羸弱,那还有往日丰神俊逸、威严凛然的样子,这厢到底心下不忍,又不敢违背对贵妃的誓言,是以仍是那番说辞。

“娘娘只说顽心忽起,想出去走走,师太便携着娘娘消失了,那般鹤骨松姿的人儿必然精通道法禁术,至于后山的羽林尸首和血,奴婢委实不知。”

说的支支吾吾。

这神情,皇帝已全然明白了。

康宁殿,郑太医禀道:“陛下乃属思念太甚,得了幻症。”